玫瑰无意义地开着_番外二、普通的一天(H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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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番外二、普通的一天(H) (第2/6页)

带睡裙披上,镜中影子一晃:俊俏的面庞,发梢微乱,眼尾残存未褪的红晕,锁骨上,两排浅淡的齿印如待放的花苞。

    飘窗台铺着厚厚的浅米色软垫,散乱扔着几个抱枕,卡通的、几何抽象的...角落,几盆绿植在阳光下尽情呼吸,旁边敞开的藤编小篮里,半截灰蓝毛线团静静躺着,不知搁置了多久。

    她转回床边,拢顺散在沈昭脸颊、胸口的发丝,将探出被外的胳膊轻柔塞回,仔细掖紧被角。最后,俯下身,一个饱含无限怜惜与未散温存的吻,羽毛般轻盈,落在沈昭光洁沁凉的额心。

    门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,安禾的身影没入门后。

    留下满室的寂静,流淌的、失去重量的阳光,以及在光柱中缓缓旋舞、如同微小星尘的、混合着发间残留温暖柑橘香气的金色微粒。

    这缕清新而微甜的香气,无形的精灵,恋恋不舍地在空气中盘旋了许久,终被走廊流动的气流携裹,逸散不见。

    自然,它并未真正消逝,只是沉潜了。

    日光西沉,天空的底色先是一点点被抽掉那层浮动的、虚幻的暖金,接着冷蓝也开始沉坠,一层深过一层,不断被抽取亮泽。近处的屋脊、远处的树影,轮廓最先模糊,黑雾从桥洞、屋角匍匐爬出,蚕食砖墙棱角,直到最后那点灰色的痕迹也完全泯然进弥漫的墨色中。

    街灯倏然睁开昏黄独眼,光晕里尘埃惊慌旋舞,灯柱下,斜倚着一个女人苍白的倒影,火焰红唇衔着半支残烟,石雕侧脸被夜色蚀刻,夜是盛放堕落的圣杯,白昼的装饰在此剥落,唯余赤裸的欲望与颓唐的星火在幽幽闪烁。

    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,昏黄的光晕在实木书桌上投下光圈。

    桌角,一小杯黑咖啡早已凉透。

    此刻盘旋在空中的,是红茶被沸水逼出的醇厚微涩的木质香气,正与温牛奶圆润的乳香纠缠、交融,不分彼此。

    沈昭半倚窗边软榻,背后塞着蓬松的羽毛枕,指尖滑过书页字迹,偶有停顿,便用钢笔在空白处落下簪花小楷般的注释。手边矮几上,茶杯口氤氲薄纱白气,一旁的小碟子里,累着几块撒了燕麦片的黄油小饼干。

    说到饼干......

    哼!

    水果奶冻、戚风蛋糕、巴斯克、舒芙蕾、冰山熔岩巧克力......

    沈昭在心里默数“受害者”,无论她做什么,安禾那双手总像有自己主意,管也管不住,非要来碰她的饮料,夺她盘中的一口鲜,仿佛她碟子里的,总比安禾自己那份多加了甜美,多揉了月光,而且每次得手后,笑得何其猖狂、何其放肆。

    真是的......

    沈昭想到这里,自己也不由失笑。

    后来她悟了,每回体贴地多做一份,权当是供奉给这只贪嘴的猫。

    可安禾依旧故我,偏要觊觎她碟中的那一份!

    沈昭的目光从书页抬起,瞥向书桌那端,安禾正对着那方发亮的笔记本屏幕,鼠标滑动点按,修长的手指撑着一边脸颊,拳心抵住颧骨,眉头微蹙,眼神定定地望着屏幕深处某个看不见的点。

    要论书房最惹眼的,自然是满壁的书架,那些藏书写意汪洋的读者,往往讲究个首字母排序的规矩。沈昭则不然,一来呢,旧日时光的书籍大多还留在父亲那边,二来她无需充门面虚荣,买几本看几本。

    书架因此空着好些位置,索性就按地域划分:国内文学、日本文学、欧美文学、拉丁美洲......

    还有沈昭送的。

    说是书房,还摆着些奇趣的物件。

    森严书墙间,错落着好些柔软的毛绒玩偶,窗台下靠墙的地毯上,随意扔着几个色彩鲜艳、图案奇异的蒲团......

    就不一一列举了,物品虽不多,却也要介绍上一番时间,更何况,还有被铭记的无数次时光,反正,全是沈昭一次次从海外掳回的战利品。

    但两人都知晓,这书房静默深处,藏着比上面那些更紧要的物事。

    此刻,不妨轻轻推开那玻璃展柜的门,指尖拂过那些沉默的朴素铁盒,随意拣起一个打开,里面并无奇珍,只静静卧着些朴拙木质相框。再拿起一个,相框的玻璃下,并非珍藏的笑靥或风景,或许只是一张纸,一张边缘略显微旧、透着岁月温润象牙黄的旧明信片。

    目光落下,没有丝毫褪色的墨迹便无声地传入内心: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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